塔是只杂食松鼠

没有道德,不是你的人生导师。

帝陵(中)

Warning:

1.从神话paro倒向了鬼吹灯paro,有一定的惊悚悬疑要素,看不下去的千万不要勉强。

2.如有雷同,我写的都是编的。

-------------------------------------


 

有昨晚那么一闹,大家谁也没睡好。天刚显出一点鱼肚白,林峰和令狐耀南早就绑好装备准备上山了。今天天气看上去不错,能见度很高,找来带路的老乡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后生,不怕老辈子们嘴里的鬼怪。令狐耀南颇为高兴地拍拍这个年轻人的肩膀,对方黑亮的脸上带着令他感到十分朴实的笑容。林峰在清点背包里带的雷管,尽管是上山勘察,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带了少量的炸药。他翻着自己的笔记本,又搓了搓眼角,朝考古队长走过去。

“这块古玉本来是应该做文物保护处理的,但现在这个情况,要借出也不是不可以。”对方示意队员抱来了文物收纳盒,昨天的那块古玉就在其中的一个密封袋里,贴好了编号标签。林峰从对方手上小心地接过密封袋,想了一下,还是在密封袋外面包上了一层白手帕。

山路的确不好走,但也没有遇到之前勘探队员遇到的险情。只是他们一路上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到达标记的第一个点的时候,林峰拧开军用水壶的盖子时,带路的小伙子居然被吓了一跳。他们于是意识到,山里实在是安静的过分了。没有鸟兽的声音,没有林涛的声音,甚至连风都好像迟滞了,这座山静的像一块死地。

他们面面相觑,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好像稍一动作,就会有猛虎无声地扑出来咬断他们的脖子,林峰终于理解村民口中的“邪门”之处了。

“咱们入阵了。”令狐耀南蹲下身,观察着土地表面裸露出来的岩石。但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整个人贴近地面,用工兵铲刨开地面一层腐殖土。他很是翻了一会儿,挖出一个近一臂深的小型圆坑,林峰有点可惜没有和考古队要一把洛阳铲。令狐耀南用袖子擦了脸上的汗,看着坑底露出的一层黄色的土壤。他把手按上去,感觉到凉意顺着手心沁进来。林峰捻着铲子上的黄土,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炒过的。”

“了不得,这下面肯定是个大人物。”引路的小伙子也蹲在坑边,探头探脑地往下看:“村子里老人都说,黄土炒熟了夯的墓动不得,里面睡得那可都是王侯将相,要把他们惹恼了,这山都得抖三抖。”

要是放在昨天,林峰肯定要跟他讲一讲,现在是新中国,怪力乱神是不存在的。但现在那块曾经含在死人嘴里的玉就在他背包里。就算再不信,他也得承认这个地方的民间传说也好,还是暂时无法解释的科学原因也罢,都或多或少地对他造成了影响。况且抛开迷信的因素,在战场上布阵是常用的手段,甚至他们的军事理论文化课上都专门对这部分进行了讲解。他听懂倒不难,只是要说完全理解了,还是要看令狐耀南。要是令狐都觉得走不出去,那基本上可以放弃了。

“记住了,我们今天只是来做基本的地形勘察的,遇到问题,马上回撤。”令狐耀南表情严肃,他看了一眼时间,表上显示的是早晨九点,离他们出发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但山里看不出一点变化。今天的能见度并不低,一路过来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只是好像他们和这座山一起陷入了无声无息的死寂。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失去对时间的概念,一旦入夜,更不清楚会遇到什么样的突发情况。他大约估算了一下,在到达第二个目标点后,剩余两个都基本在与之持平的一线上下浮动,最西边的一处是一座主峰,也是他们今天能到达最远的地方。

 

在第二个目标点的勘察也很快完成了,他们在短暂地吃完干粮之后,发现了勘探队员在这里修整过的迹象。一些草被压平了,根据弯折的复原速度来看,经过的时间应当是在三天前。那么往好处想,勘探队仍然有生还的可能性,只是在山中找不到出去的路,或许还有可能和他们遇上,就能够尽快地弄清此片林子的问题所在。只是越往深处走,山林的迟滞氛围就越重,甚至令人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们到第三处标记点的时候,几乎是人人身上都出了一身汗,就连最精神的当地向导都不想说话了。

林峰靠着石头喝水,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想对照着昨天老乡标的方位点订正一下具体的位置,却发现他们尽管是按着路线走的,却仍然偏离出了五公里以上的纵向方位,如果要走回原有的路线,他们就必须进入更为情况更为复杂的原始森林。正在琢磨的时候,笔记本中间夹着的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他捡起来才发现是装着血玉的密封袋。

光透过血玉,影子落在笔记本上。林峰盯着被拖长的影子,突然发现了什么一样地把标记点都连了起来,形状竟然奇特地和古玉上雕刻的虎形对应上了。按照考古队长的描述,爆炸坍塌的洞口正在虎眼的位置上,而最明显的几条血痕正是将几处标记点直接连接到虎眼的位置。他猛地站起来,往坍塌的洞口处跑去。令狐耀南正在收集岩石样本,还没来得及分类装袋,就看到林峰一路往森林纵深处跑了进去。

“林峰!干什么你!”他把手里的东西往兜里一揣,追着林峰就跑了过去,向导正吃上两口干粮,看他们一跑,忙不迭地也跟着往林峰的方向跑,三人这样你追我赶地跑了好几里路。林峰和令狐耀南一天山地负重五公里越野都要跑上两趟,尽管疲惫,跑起来还是脚下生风。只是苦了领路的向导,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两人隔着一段路看到林峰停了下来,那位置俨然是前几日塌陷的洞口,附近还杂乱地丢弃着一些野营帐篷,林峰蹲在洞口边写写画画,见令狐耀南他们过来了,像是完全不觉得累一样,举起手里的笔记本。

“队长,这个地方的风水怎么样?”令狐耀南气还没喘匀,就听到林峰这么一问,他无奈地掏出水壶喝了几口水。林峰看他面对着北方比划了一下,好像是在确定方位,然后才盘腿坐下来,拿了根树枝在地上比划:“虽然说封建迷信都是老一套的东西,但咱们还是要取其精华,辩证地来看待一些问题。按照一些传统的说法来看,这个位置是西方白虎位,属金,主杀伐。白虎是岁中凶神,一般不会有人选择这样的地方做身后之地。”

他说的口干,又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但是按照这里的林木生长情况来看,显然是有人在很久以前刻意布置过的。如果按照昨天考古队长的说法,这里跟名将白起有关的话,那么有奇兵八阵保护自己的陵墓也并不奇怪。”

“唉呀,谁会在白虎地上造墓嘛,不会不会。”向导在一边大喘气了好久才缓过劲,本来蔫巴巴的,听到白起的名字,却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连连摆手:“可不敢乱讲啊,咱们大沟子祖祖辈辈的,谁不知道白起。那杀神一样的人物要是葬在白虎地,还不早就变成旱魃出来吃人啦?百十来万死人的魂都跟着他咧,别说是一个山坳坳,就是那城里的大烟囱都给你掀喽!”

令狐耀南皱着眉听他说,觉得也有道理。虽然是迷信的说法,但古人向来是看重风水吉凶的,建国后仍有许多地方下葬要先请先生勘地。寻常人家的百姓都知道避开令亡者不宁,生者丧门的大凶之地,一国名将,生前受君王数十年荣宠之至,又怎么会有二等的风水堪舆师来为他选定身后之地呢?他正想跟林峰谈一下,却发现对方又拿出了那块古玉,对着阳光仔细地端详着。除却丝丝缕缕的血痕不看,那玉的轮廓赫然是一头俯趴的白虎。

 

他震惊之余,林峰已经在腰上绑好了绳子。洞口虽然有一些塌陷,但之前的爆破还是清理出了一人宽的垂直通道。要说是盗洞,看岩层厚度又不像是人为能够钻出来的,林峰就打算自己从这儿下去了。令狐耀南急了,冲上去一把抓住林峰,后者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根本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实打实一副仗着自己手艺好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刺头样。

“你魔怔了?”他恨不得给林峰脸上一巴掌,好打醒他这没头没脑的举动。林峰看着他,认真的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只对他指着一边丢弃的补给品说:“这些东西,看损坏程度至少在野外没人管了五天以上,已经接近普通人在缺乏食物和饮用水的野外环境下极端生存时长,你能看着他们死在底下?”

“这块玉是个地图,必须从这个位置走直线到任意一个标记点,切记不能沿着标记点顺序走。这几个标记点始终没办法测量,就是因为这几处都设置了变阵的节点,有树林,灌木,所以勘探队、村民,甚至向导记忆里的路线都有偏差。”林峰把腰上的绳子紧了紧,让他两人分一半的食物给他带上。令狐耀南看着他,于是他又习惯性地搓了一下眼角:“我是当兵的,队长,我有分寸。你们现在下山,明早赶早上山来把山上那支还在转圈的勘探队接出去,记住了要先到阵眼这儿,再往别的方向走。”

“知道了。”令狐耀南咬紧了腮帮子,用力在他肩膀上捏一下:“你小子明天把下面那队人带出来,我带人来接你。”

林峰笑了一下,拽着绳子就跳了下去。

 

极速下坠的感觉让林峰头皮都有些发麻,洞顶的一丁点光亮迅速地离他远去了,越往下,阴湿的寒气就越重。终于到底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一声锁链晃动的声音,锁扣落地的声音都显得过分大了。他打开军用电筒,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看到想象中尸骨遍地的惨状。这是一条地宫的步道,由长条的青石铺就而成,步道两侧的墙上似乎都在讲述一位将军征伐的功绩。

这样看来,此处的确应该是白起的墓葬没错。但对于墓来说,整个地宫的结构又有些奇怪,整个步道都向中心有十多度的内倾,就像锅底的形状一样,进去容易,却难出来。

他隐隐有种感觉,整个地宫并非是白起的埋骨之处,这样的设计就好像…他一时想不起来怎么形容,但电筒能照到的前方,隐约就是这一条路的尽头了。门上有一方凹槽,正好可以将玉雕完全放进去,林峰咬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把玉拿出来,放进凹糟之中。

随着石门訇然中开,一股奇异的香味伴随着难以形容的臭味扑面而来,林峰猛地想起他刚才想要形容的那种感觉了。

这个地宫…就像是设计来困住什么东西一样。

 

在他的前方,锁链声再次响了起来。

一身朱红长袍,被黑发挡住脸的活物坐在巨大的青铜椁上,人一样地抬起头盯住他的眼睛。

 

“武安君。”

 

评论(6)

热度(65)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