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是只杂食松鼠

没有道德,不是你的人生导师。

帝陵(上)

Warning:

1.神话梗,可能有一定的悬疑情节;纯粹脑洞产物,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2.出现bug请不要大意地指出。

3.林峰和白起是两个人,高等和赢稷也是两个人,只是巧合长得比较像,可能会有赢稷/林峰情节。

以上都能接受,请继续。


Summary:

千年梦,今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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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峰的记性很好,他觉得需要被记住的东西,哪怕是只一眼,就不会再忘记。

所以看到高等的时候,他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心里本来除了飞鹰大队和狼山,装不下别的东西,可是有比狼山更早的东西浮现了出来。他乍一看高等,只觉得有点脸熟,直到刺头兵梗着脖子不带笑脸地瞪着他的时候,林峰才意识到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他是一位林峰的故人。

 

林峰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在刚进扫雷队不久之后。

令狐耀南跟他接到了来自一四九师的直接调动命令,一架军用运输机直接从昆明起飞,带着两个布雷手和成箱的炸药,飞往陕西蓝田。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协助考古队进行定向爆破作业,尽可能控制爆炸规模,降低对文物的破坏。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普通的爆破作业,即便民用装置无法达到要求,当地的驻军也足以完成考古发掘一类的工作。把他们大老远地从气氛焦灼的前线拽回来,还是由三大王牌快反师之一的一四九师下达的命令,就是为了考古,这话说出来谁也不信。

下飞机后,两人又在解放卡车上守着炸药一路晃了不知道几个小时,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考古队驻扎的营地。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过来跟他们握过了手,但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只是忧心忡忡地拍拍他们的肩膀。坐在一边修整的军官走过来,令狐耀南捅了一下他的手臂,两人端端正正地敬了个军礼。

“事态紧急,没提前打招呼,希望你们谅解。”他把帽子拿在手里,头上汗津津的。林峰听出来他有一点上海的口音,看看令狐耀南,也没说话。于是对方领着他们到了一处土坡上,指着有些被夜色掩盖的山岭叹了口气:“能看出来吧,咱们对面是秦岭一系的山脉,往西边走就能进终南山了。本来响应国家三线建设的号召,准备在蓝田以南这片连续的峰峦地形建军工厂,隐蔽性好,很合适。只是当地人传言这里邪门,进山了几批人,都是地质勘探的尖子,要么负伤出来,要么就出不来,我还有两支队伍困在里面。”

“快一个星期了,一点联系都没有。”他点起烟,重重地咂了一口,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前天我们跟着之前出来的同志去看了一下,他们足迹最后出现的地方,有个很狭窄的洞口,救援设备下不去,就找人来炸了,结果引起了小范围的塌方。秦岭构造带的岩石组成和断裂带分布情况非常复杂,可能会极大地威胁到我们勘探队员的安全,也不能完成上级建厂的要求。”

“再这样下去不行,我就连夜跟军区打了报告,请他们派这方面最专业的同志来协助。”林峰看到烟头快要烧到了他的手指,对方却浑然不觉。林峰跟着看,黄土高原的山不比西南边陲,但一片宽敞的平原猛然拔地而起绵延的山峰,的确很像拱卫秦川大地的铁壁。军官在包里摸索着,掏出了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递给令狐耀南:“这个是我们在塌方现场捡到的,请考古队的同志过来鉴定之后,估计年代在秦汉时期,可能还要更早一点。不管哪个方面,组织都希望尽可能地降低爆炸造成的破坏。”

“明白。”令狐耀南敬了个军礼。但他们都清楚,在不清楚具体的地形地貌,乃至基本的地形图都缺失的情况下,要做到精细的定向爆破难度是极大的。他正在预想解决方案时,跟在他旁边的林峰不知道腿一拐跑到哪儿去了。大概有个四五百米的电线杆子底下,林峰正跟当地的村民聊当地的传说。这时候到处都还刷着打倒牛鬼蛇神,破四旧的标语,但当地人仍然是敬畏的,林峰拿着笔记本记着他说的东西。

“...蓝田这个地方,有个冢疙瘩,说是汉朝的什么王葬在这儿的,那个没事。”被考古队征召过来的村民撑着锄头,脖子上搭着汗巾。林峰给他发了一支烟,他就很是自然地蹲在土包包上,抽着烟像讲志怪故事一样讲起来:“但这个山里是去不得。之前有铁道兵过来,山里有野兽不说,有些时候好像还有打仗的声音,吼的特别大,下雨天就能听到很多人嚎啕大哭。老人说这里以前是秦始皇练兵的地方,很凶,那些兵进去炸洞,进去十来个,出来就只剩一个了。”

“练兵场也不是古战场,怎么个凶法?”林峰让他凭记忆大致在自己画出来的地形图上标了几个林木纵深,不能看出具体地形的位置。村民咬着笔头,看一眼快彻底没入夜色的山,又在图上标几笔。林峰就在一边也蹲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你们这些当兵的后生,就是愣胆大。”对方叼着烟,从鼻子里出气哼哼了两声:“那杀人的兵不是从这里出去的?谁知道那山里震着什么东西,有人说见过火红的大棺大椁,有人说走夜路还撞着穿黑甲的鬼怪咧。”

林峰在心里笑了下,大山里的民众总是会对一些不了解的自然现象产生敬畏之心,用神鬼传说来告诫后世不要轻易到某个地方,或者遵守某些行为规则。他们刚到边境的时候,当地人把瘴气当做山里的妖怪吐出来的毒雾,走不出去的树林是因为地下的天然磁场影响了树木的分布和指南针,不是武侯留的迷魂阵。唯物主义的科学手段可以解释一切问题,就算现在不能解释,将来科学进步了,也可以再研究;但是一定要尊重当地人的信仰,不然工作开展会遇到很大阻力。这是之前政委开小会的时候,对开展群众工作遇到的问题的解释。

“您画好了吧。”令狐耀南走过来拍拍村民的肩膀,又递了一支烟,对方接了别在耳朵上,把本子递回给林峰。林峰就着看了一下,几个显著的方位点倒是标出来了。那村民提着锄头要走,抬起脚两步又回过头来,晒得发红的面上真切有许多忧愁:“娃娃,听咱一句劝,丢了命不值当。”

“您放心,我命硬着呢。”林峰笑起来,显得还有些稚气未脱,但骄傲和自信都写在脸上:“爷们儿回去还要打越南猴子,做的是保家卫国的事儿。”

 

入夜之后,考古队专门给二人开了小灶,就着送来的资料,两人就坐下一边吃饭一边琢磨要怎么在复杂地质环境的断层带上进行小规模的爆破。两碗粟米碴子饭下去,他们俩拍板,山里实地勘察是必须要走一趟的。主要问题在于做好防护措施,带个识路的老乡,先做出大致的地形和结构图,以保证安全为要。

但令狐耀南走后,林峰心里总有点不踏实的感觉。他想在床上躺一下,躺下之后又觉得有东西硌着,左右摸了一下才发现是今天那位首长给令狐耀南看的,从塌方现场找到的文物。令狐耀南递给他,本意是让他看一眼,但林峰急着找人问话,就没多想地往兜里一揣。他想着明天再给人拿过去,但甫一拿出来,就被怔住了一样地凝视着那块玉。

玉是温润的蓝田玉,按云南那边的老兵教他的种水来看,应该是糯种。不对灯光还看不出来,玉细密的纹理里像是渗了血,丝丝缕缕地纠缠在中心雕刻的虎头之处。他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发凉,觉得这玉像是有灵性一样,让人害怕。于是他又默默地背了几句马列主义唯物论的纲要,好像就没那么紧张了。

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浑身上下都是正气,怕个屁。林峰摸摸眼角,盖好了被子就倒头睡了过去。

 

“武安君。”林峰恍惚中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他没有睁开眼,但一双称得上好看的眼就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好像他知道这个声音很久了,哪怕只是听到对方的声音都能清晰地记起他的长相。但林峰从来也没有觉得自己跟这个名字有什么关系,就翻了身继续睡。

那个声音仍然在叫他,只是渐渐变得遥远了。取而代之的是军队震天的吼声,成建制的军队身披黑甲,梳着古代人的发髻,他想看清一点,却好像是站在很远的地方。随后林峰听到人破音的哀嚎,密密麻麻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山谷里不断地回响嚎哭和惨叫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刀剑刺进肉体的闷响,屠杀者没有说话。他本能地想去救人,却在大幅度的动作里打翻了床边的水壶和材料,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林峰猛地从梦里惊醒,浑身冷汗,隔壁的帐篷陆续亮起来,令狐耀南和考古队队长先后到了他的行军帐篷里。

“这块玉什么来头?”他翻下床坐着,也顾不上许多,给自己倒了杯水大口大口地喝下去。考古队长看到他手里的玉,脸色变了变,铺开一张手帕把它小心地包了回去。林峰跟令狐耀南盯着他,他嗫嚅了一下,才慢慢地说:“我们之前按照这个玉的图案和篆刻文字推测,这块玉的主人应该是战国秦昭襄王时期的名将白起。”

“但是…”他尴尬地推了一下眼镜。

“按照此血沁古玉的纹路和大小来看,这块玉应该是白起下葬时,口中所含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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